章节目录 第288章

作品:《清狂

    终于肯跟叶清弋说话了,却是催促他:“你要和离,该你写完和离书。”

    “什么?”叶清弋不管指尖涌出的血珠子,想从戚栖桐脸上找出真心话。

    真心话难得,叶清弋明白自己要用什么换,他垂落眼眸,没了半分方才霸道的气势,吮了人半天,自己的嘴唇却白得近乎透明,“我不想跟你和离。”

    阵势顷刻间对换,叶清弋兵溃神速,从他主动亲吻戚栖桐开始。

    他的疏远,他的冷淡,被他自己推翻,和离书是他交出的自损一千的最后一件武器,叶清弋哪里在逼戚栖桐,他在逼自己。

    事实证明,纠缠两世的情缘没那么容易断,是他离不开戚栖桐,他该给戚栖桐一个交代,也该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不想你离开。”叶清弋捧着戚栖桐的脸,再次说道。

    叶清弋眼中含泪,目光坚定,戚栖桐心软成水,害怕自己犹在梦中,他犹疑不定,想质问,却先表露自己的软弱:“你说我们回不去了,叫我难过好久。”

    叶清弋亲了亲他的额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新身份,庄主大人。”

    所以一直苛待?戚栖桐想起一路跟来所受的委屈,诉道:“你对我爱搭不理,你那些下属说我高攀你。”

    下属不懂事,算了,叶清弋自知真叫戚栖桐受了委屈,但狡辩:“你想想看,你跟在我身边,我不是也没叫你走开,你走远了,我也一直看着你,那这样好不好?明天我把紫霄换给你骑。”

    紫霄代他受过?紫霄好可怜,戚栖桐不好糊弄,刚要说话,叶清弋又说了:“听凭夫人发落。”

    戚栖桐认真想了起来,眉头松了紧,紧了松,像是在掂量十大酷刑,叶清弋看着心里打鼓,生怕戚栖桐想岔了,其实怎么折磨他身都行,可别损心。

    “那罚你——”戚栖桐的声音小下来,没有半分占上风的强势,小心翼翼起来,“罚你坐下来好好听我解释……”

    叶清弋笑开,抱住戚栖桐,脸往他肩窝里埋,趁机挤出眼眶里的泪,他吸了吸鼻子,重新坐起来的时候,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戚栖桐跟着笑:“还有一事。”

    “什么?”

    戚栖桐看向床上的血书:“我看着碍眼,你想想怎么处理。”

    夜半,两营校尉、将军府府公子,叶清弋只着素白单衣蹲在河边搓洗被褥,边洗边说:“这水怪冷的。”

    戚栖桐监督他,倚在河边的歪脖树上,淡淡道:“别想偷懒,难道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叶校尉半夜躲在帐子里边哭边写和离书么?”

    叶清弋洗得手疼,笑话他:“边写边哭的不是我。”

    “叶清弋!”戚栖桐走过来,沾湿手,想往叶清弋脸上弹水珠,手伸进河里的时候,发现这河水跟叶清弋说得一样,还挺冷的,碰了水,手还有些刺痛。

    戚栖桐想起来了,自己指腹有伤,也想起来了,叶清弋指腹也有,还是他咬伤的,他赶紧让叶清弋起来,别洗了,别碰水。

    叶清弋拧干被褥站起来,大手一捞,捞住了戚栖桐的脖颈,带得他踉跄两步,叶清弋笑得很是欣慰:“懂得心疼夫君了。”

    “快让我看看!”

    戚栖桐自知方才咬的时候是下了力气的,伤口肯定不小,泡在水里那么久,肯定泡白了,但是夜里黑魆魆的,看什么都看不清,戚栖桐只好把叶清弋的手举到月亮跟前。

    “谁!”

    “谁在那里?”

    大抵是起夜的小兵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了,叶清弋无声地拉着戚栖桐走了。

    到了营帐里,重新点灯,能看清楚伤口了,他们互相上药,拿绷带缠指腹的伤口,缠着缠着缠到床上去。

    被褥湿了,没盖的,叶清弋借口夜里风凉,哄戚栖桐半褪了衣服暖他的身子,再要得寸进尺就不行了,行军床咯吱咯吱响了起来,太扰人兴致了。

    戚栖桐也是,揪着叶清弋裤腰,开始翻旧账,提起方才让叶清弋替他看身上伤口的事,评价说,很沉得住气。

    叶清弋嗯半天,反问戚栖桐,原来看伤上药是假,借口引诱是真。

    还评价,手段可以,可惜演得太差。

    顺便感叹,再冷戚栖桐一阵子,还不知他还要怎样使美人计。

    还不是被逼的,戚栖桐不咸不淡地说:“不如叶校尉,一计釜底抽薪用得实在妙,和离书这招还是太保守了,你干脆说休妻。”

    “再说下去就要天亮了!”叶清弋心里发虚,亲自去堵戚栖桐的嘴,羞了怕了,再亲会呢,失而复得不知有多高兴。

    今夜过得真是跌宕起伏,叶清弋铁定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小戚是好伴侣,不爱冷战~

    第150章 偷摸

    戚栖桐一直没什么机会问叶清弋他的打算。

    他带着两营人马在东安县盘踞了几日后,追着那些从戚祚封地跑出来的散兵又踏上了回京的道路,看上去很是没有章法。

    不让散兵顺利上京跟戚祚汇合算是理由,但是之后呢?叶清弋手里不足一万人,跟戚祚撞上没有丝毫胜算,也支援不了被困在宫里的太子。

    但看叶清弋现在的模样,似乎并不太担心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虽不至于一路上都在笑,但眼见的松快了很多,不再绷着脸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邓栎都看出来他神情和缓许多,问他是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