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3章

作品:《迢迢

    靳惟笙给许方思看梁迢的采访视频,欣赏够了许方思看到这一幕时极力回避的模样心满意足关上电视啧啧个不停:“啧,提都不愿意提了。”

    许方思眼下乌青,眼底布满红丝,看着屏幕的眼神已经有点迟缓:“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靳惟笙不理他,自顾自好奇:“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啊?我有时候其实挺弄不明白梁迢这个人的,这么些年就没听说过他喜欢什么东西什么人喜欢到不得了,你们认识才几天,怎么他就喜欢上你这么个东西了?”

    许方思不再搭话,靳惟笙觉得无趣,摔了遥控器回房间休息,许方思依然不被允许联系外界和离开,也很久没见许妍,他跟过去质问靳惟笙什么时候履行承诺放他走,纪肖没拦住,靳惟笙刚躺下就被打扰,很不爽地随手捞起一个花瓶砸出来,瓷片溅了一地,许方思停在门口,靳惟笙让他滚出去。

    彼时许方思也一身戾气,忍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得不到准信,当即提起门口摆件砸回去,动静大到惊动一楼的保镖。

    那天的结果是靳惟笙受了点轻伤,许方思被关回房间,那是他在靳惟笙家行动受限的开始,并且许妍的食物里出现致敏原,他被关在房间里通过电话听许妍急促却无用的呼吸声,不得不低下头恳求靳惟笙。

    ***

    次日江城日报有新闻:接到举报,市中心某高档会所存在组织大规模情色活动和药物滥用的情况,抓到的人当中不乏上流社会和公众人物,还抓到了好几个小明星打了个聊胜于无的马赛克就被发出来,甚至有传言说靳惟笙也被抓了,不过很快靳惟笙公司就发了律师函辟谣。

    第15章 梁迢,我很想你

    梁迢熬了个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要睡,回房之前发现客卧门虚掩着,走过去就发现他前一晚亲眼看着躺倒在床上的人窝在墙角睡着,有点无语又莫名觉得意料之中,抱着胳膊看了半天,发现许方思睡得很沉,想走又管不住脚地走进去,笑骂自己多管闲事,但还是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放上床,但才刚碰到床许方思就醒了,睡眼惺忪发现眼前放大的靳惟笙的脸表情立刻惊悚,梁迢松手他就落在了床上,许方思面色发白心脏乱跳,反应了半天才想起什么放松了点,梁迢困极了没发现他的反常,只问:“不是让你上床睡吗,怎么又在地上?”

    “……床上……有点睡不着。”许方思慢慢道。

    他可能是太久没睡床了,躺在床上反而不太睡得着,靠着墙壁才有一点安全感。

    梁迢无语,想说点什么又闭嘴了,忽然,余光瞥见前一晚顺手放在床头的维生素不见了,他问:“药呢?”

    许方思跟着看过去:“我……吃了。”

    顿了顿,用一种肯定的眼神赞扬眼前的人的诚信:“是维生素!”

    梁迢:“……呵。”

    那之后的好多天的后半夜,梁迢都能在客卧墙角捡起来一只许方思,至于为什么是后半夜,因为前半夜许方思也在忙。

    忙什么梁迢不知道,总是也是通宵伏案,哦不,伏地。

    他有时候出来倒水,站在门口都能听到笔尖划拉纸张的声音,时不时停下,可能是在思考。

    然后有一天,划拉声没了。

    第二天他发现沙发下面的中性笔没油了。

    这一天,许方思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往梁迢书房的方向瞄,来这里这么久,他从没在梁迢面前表现过要进去的意图,自然,也有那三年的缘故。

    梁迢假装没发现,起身收拾碗筷,许方思立刻跟在后面帮忙,甚至先梁迢一步地打开洗碗机——梁迢感觉许方思情况好像比靳惟笙来那天逐渐稳定了很多,说话也正常了很多,但他莫名有种许方思认知更加错乱的感觉,某些时刻,许方思的行为和认知相当割裂,譬如他本该恐惧‘身为’靳惟笙的他。

    ——他逐渐不那么畏惧梁迢,但他依然认为梁迢是靳惟笙。

    比如某一天,梁迢在书房工作时间有点久,眼睛不大舒服便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然后感觉眼前光影晃动,微微抬眼,发现许方思正轻手轻脚摸进来,他假装熟睡地合上眼皮,然后感觉许方思在进来之后趴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似乎是在观察他,他稍微表现出一点醒来的征兆,许方思立刻逃走,然后过了会儿又在门口偷看,发现他抬眼也没再慌张地逃开。

    *

    收拾好卫生,许方思看起来心事重重,梁迢依旧去工作,许方思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几次,直到书房里的人主动开口:“看不看书,要不要找几本书?”

    许方思愣了好半天,连忙点头,在门口顿了顿,仔细观察梁迢的表情,然后在得到允许之后试探地走进这片陌生疆土。扭身对着一书架书目眩,太久没有阅读,甚至看着书脊上的方块字有点发晕,两米出头的书架瞬间突破天际,成为不可逾越的一堵高墙,而他需要在高墙上挑选一片砖瓦。

    偏过头,书桌前的人已经低头工作了,似乎并不关心他会看点什么。

    许方思的手带着点颤抖地在书丛中流连,一本本滑过去,胸腔中的心脏因某种久违的情感发出兴奋的野马般的嘶鸣,甚至眼眶滚烫干涩,某个瞬间很多个散落在曾经的段落画面在眼前闪过,时光疾速倒退到从前某日,他和某人,浮光掠影最终又都碎在大脑尖锐的刺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