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84章

作品:《无妻徒刑

    从谢纯走近开始,郁琼枝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费洛蒙味道,过于热情地包围住他,他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

    所以当谢纯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转换表情。

    谢纯偏了偏头看向郁琼枝,他闭了闭眼,因为动作太快,有一瞬间像是翻了一个白眼,他很快露出笑容,“是吗?我很期待。”

    郁琼枝放下手里的细高脚杯,眸色遮掩在长睫后面,唇色很淡。

    谢纯对他这类表情很熟悉,他经常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类隐忍的表情。

    谢盛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草坪另一边的节目开始了,谢盛邀请他们一起去看。

    但中途晏寒声被其他人叫走了,两人似乎有事情要谈,临走前晏寒声拍了拍郁琼枝的手臂,想让他放松一点。

    郁琼枝的目光下意识跟随着他,这并不是郁琼枝想干的,他只是习惯了追随着晏寒声的身影,却在晏寒声回视的时候,微微低下眼睑。

    晏寒声觉得他在害怕,像个孩子一样,于是他靠近了些,郁琼枝感觉到他亲了亲自己的额头,然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郁先生,你们感情真好。”谢盛目送晏寒声离去,笑着打趣,郁琼枝有点不好意思,谢纯很大声地叫了一声:“爸爸!”

    听上去含了明显怒气,谢盛不知道自己儿子怒气从何而来,以为自己磨蹭了,“好好好,我们快去看节目。”

    “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谢盛不确定郁琼枝是否会对这类表演感兴趣,他摸了摸身侧谢纯的肩膀,“我的儿子老是长不大,就喜欢这些吵吵闹闹的。”

    谢纯靠在谢盛的身边,被说得不大高兴,“谁叫我有个好爸爸呢,爸爸宠我,我就一直当小孩。”

    郁琼枝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眼睛始终落在台上,他模糊地记得台上几张较为熟悉的面孔似乎是流量明星。

    他看得有点困,百无聊赖地撑着自己的脑袋,耳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爸爸,你不知道,琼枝爸爸妈妈很早就死了,他是孤儿。”谢纯突然说,郁琼枝愣怔了一下,有了些反应,转过头看向谢纯。

    谢纯单纯地回视着郁琼枝,眼中毫无愧疚的意思,然后仰头对谢盛接着说:“琼枝是捡垃圾长大的,在学校时候也经常捡垃圾,好可怜,这就是没爸妈的孩子。”

    谢盛摁住了谢纯的肩膀,因为用力他的指尖发了些白,谢纯眉头皱得很紧,轻轻挣动肩膀。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说话,热闹的宴会上,只有他们这一小块地方的气氛凝滞住了,连空气都变得艰涩。

    舞台上的的灯光碎成一小块,照在郁琼枝的鼻梁上,照出一小块亮,他轻轻抬了抬下巴,脊背始终挺直,淡色的嘴唇紧抿,看上去有几分苍白。

    过了几分钟,晏寒声回来了,他身上带着和缓的苦艾味,混了一点清冽的酒味,郁琼枝才放松了一点,露出些许疲惫的神色,小声说自己困了。

    谢盛很快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并告知后半夜会有烟火表演。

    两人到了房间,草坪离这里有点远,从窗户外看出去能看见草坪上星星点点的彩灯。

    郁琼枝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色很苍白,晏寒声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走到郁琼枝身边。

    郁琼枝闭着眼,他眼皮薄,上面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晏寒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郁琼枝没有回应,只是拿手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的动作别扭,可能是这一点别扭,让他看上去有点痛苦。

    晏寒声摸到他的手,郁琼枝轻轻颤了一下,很快平静了下来,缓慢地睁开了眼。

    晏寒声的光脑突然响了一声,郁琼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靠过去问:“什么消息?”

    “谢纯发来的,约我去楼上的游泳池。”晏寒声把光脑的屏幕转向郁琼枝,蛇类的温度偏凉,郁琼枝窝在他的怀里,脸颊侧被人轻轻地磨蹭,“你要不要去送他礼物?”

    “当然要。”郁琼枝没有多少犹豫,手指在光屏上点了几下,把信息发了出去。

    泳池在顶层,只开了零星的几盏灯,很像气氛被烘托得很暧昧的烂俗电视剧里会看见的场景,郁琼枝打开门,看见谢纯站在泳池边,波光粼粼的水光打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怎么是你?”谢纯明显等待的人不是他,确定郁琼枝身后没有人之后,他立刻瞪大了眼睛,“我说你还有没有点自尊心?我邀请你你就来,你怎么那么不知道看人脸色呢?”

    郁琼枝手上端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盒,他脸色不变,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递了出去。

    “我来送礼物的。”郁琼枝说,在暗光的环境中,他的瞳仁颜色浓黑,显得清澈,毫无攻击性。

    波动的水光在他的脸颊侧,恰如他柔和的五官。

    谢纯不耐烦地夺下他手里的礼物盒,直接撕开了包装,打开盒子,谢纯手一抖,几根亮亮的东西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很细的响动。

    是几根针。

    谢纯手里还拿着残破的包装,愣了片刻,表情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你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郁琼枝衣服上的胸针上,忍不住讥笑:“你是觉得自己现在不一样了吗?你戴着这些东西,还是一样上不得台面,一股寒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