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57章

作品:《无妻徒刑

    晏寒声不需多猜,就知道他想要去干嘛。

    郁琼枝嗫嚅了一下嘴唇,他终究不是特别咄咄逼人之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寡言而温和的,晏寒声随意抛出的问题却叫他想起被自己有意无意拖延的约定,叫他心底浅浅地弥漫上一股愧疚。

    “去吃饭。”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声音很轻,晏寒声看了他半晌,郁琼秩本来还可以和他对视,不一会,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晏寒声低下头摁了一下左手臂外覆机甲的按钮,一声轻微的机器嗡鸣声后,外覆机甲上的灯光暗了下去,整个脱落了下来。

    他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只扔下一句,“我要出门,顺路送你去。”

    晏寒声没有问他关于之前约定的事情,也没有责问他为何言而无信,郁琼枝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怀疑晏寒声和徐骁并没有将飞船上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可能只是一个玩笑,只有他惴惴不安到现在。

    他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晏寒声破天荒主动提议帮他。

    郁琼枝在门口等了大概十五分钟,一台小型私人飞行器停在了眼前。

    宽敞的舱室里,奢华的皮草毯子搭在座椅上,架子上放着昂贵的酒,温馨舒适的昏黄色的灯光让整个舱室看上去都十分让人安心。

    郁琼枝小心翼翼坐下,双手规矩地摆在膝盖上,向晏寒声报了餐厅的名字,晏寒声好像顿了一下,头稍稍回了一点幅度,叫郁琼枝看见他高挺鼻梁的一角。

    “十八区最享誉盛名的餐厅,是个好地方。”晏寒声在操作台上点了几下,声音混在舒缓的乐曲中,郁琼枝却紧张得吞了口唾沫,呐呐地“嗯”了一声。

    十八区是首都星的销金窝,寻欢作乐的奢侈之地,反正不是郁琼枝能随便踏足的地方。

    郁琼枝肩膀缩得紧紧的,舱室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他坐在柔软的兽毛上,莹白的皮肤如珍珠一般让人心动,淡淡的皮毛腥臊味叫他皱了皱鼻子。

    “听说那只花豹,是被抬出模拟场的。”晏寒声走到郁琼枝身前站定,投下一片阴影,郁琼枝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里,抬头看向对方。

    晏寒声眼睛微微下睨,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淡,“他的手骨被一寸寸折断了。”

    “你做得很棒,”乐曲声渐渐变得低沉,晏寒声的声音低醇动听,“当有人冒犯你的时候,你就得毫不犹豫地惩罚回去,叫那人从此学会尊重你。”

    “他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郁琼枝感到头上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抚摸过,意识到是晏寒声的手掌的时候,小兔耳上的毛发一整个兴奋地炸开,他不得不咬紧自己口腔内的软肉,才能抵制住这份过于刺激的愉悦。

    前几天,郁琼枝不分昼夜地泡在实验室里的时候,看见了关于学校开除花豹的通知,理由是花豹多次在测试作弊使用非法药物。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现在才后知后觉里面有晏寒声的一笔助力,学校才会无视花豹家族的压力,坚持要对服用药物的事情做调查,并且效率奇高地就顺蔓摸瓜把源头都一网打尽。

    “……谢谢。”郁琼枝的良心微微抽痛,他现在背弃对晏寒声的诺言,要去和别人聚餐。

    晏寒声的手还放在他的头顶,宽大的手掌结结实实地压扁他可怜的小兔耳,郁琼枝生出了异样的感觉,后脖渐渐弥漫上一层浅红。

    压在身后的小尾巴惴惴地摆了摆,郁琼枝缩了下脑袋,怯怯地说:“你,你别……我的耳朵痒。”

    晏寒声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他帮郁琼枝解决了一个麻烦,摸小兔耳是他应得的。

    晏寒声改为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那对软嫩的小耳朵,粗糙的手指老茧刮过内壁,短短的小兔耳朵轻轻颤抖,可怜极了。

    见说不动晏寒声,他就默默承受了,只是有点不大高兴地轻轻噘着嘴,微微撇着头。

    “我的母亲回来了。”晏寒声安静了几秒后,再次抛出了话头,他今天话有点格外多。

    听到他提到沈慈,郁琼枝不得不打起一点精神应付。

    沈慈和晏驰并没有离婚,他们的家族利益交织盘根错节,沈慈当初惊天动地的反抗最终还是被家族内部压了下去,不过他们现在也只是表面夫妻罢了,沈慈早早就带着女儿到了其他星系生活,目的就是为了远离晏家。

    郁琼枝并不知道晏驰对自己的发妻怀着什么样的感觉,任何一个人都会为这样优雅知性的女性而动容,而晏驰似乎不会,他对自己妻子的冷酷,多年来消耗尽了沈慈的美丽。

    当沈慈歇斯底里的时候,他又如此高傲地站出来,指责自己妻子的毫无冷静可言的疯狂行为。

    “她是一个疯子,一个可怕的女人。”晏驰如是蔑视地说,轻易毁掉了一个美丽优秀的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女性。

    晏驰不会欢迎自己的妻子重新出现在首都星,郁琼枝拿不准晏寒声的态度,但他内心深处,依旧认为晏寒声不是外界所认为的那般冷漠无情。

    他的身体里承载着郁佘,那柔软温厚的存在。

    “你想她吗?”郁琼枝并没意识到自己问了多愚蠢的问题,耳朵上突然传来一声疼痛,他轻轻叫了一声,惊吓之下,把自己的耳朵从晏寒声的手下抽了出来。

    他对疼痛心有余悸,在晏寒声再次伸手的时候,他往后躲了一下,晏寒声顿了一下,手慢慢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