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小论教授,莫全撂挑

作品:《人参生存法则

    从小到大,从高中到大学,最后到硕士毕业那一年,我一直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放到第一位。

    我一向用心,用真心,和人交往,但最后,真正的朋友只有那么两三个,还得说,把金名也算成是真心朋友。

    剩下的,微信里的几百号人,他们不用你的时候,他们不找你;你用他们的时候,你找不到他们。

    金名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真心是换不来真心的。

    过去,由于我执着于相信友情重于一切,没少和金名闹别扭。

    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对金名的理论的态度是否定之否定。

    最开始,我相信,真情大于利益,否定金名的金钱说。

    后来,通过我和那些硕士的接触,我开始认同金名的金钱说。

    现在,见过了这么多的大学教师,教授,我再次否定金名的金钱说,人的复杂,不可能用单一的价值去衡量。

    除了钱,还有性,有权,有病,有狗,有把柄,有沆瀣一气......,这些都成了很多人的主要价值观。

    小学的时候一直歌颂教师,我记忆最深的一句是:“传播知识,就是播种希望,播种幸福。老师,您就是这希望与幸福的播种人。”

    如果一定要论证,这句话是对的,我可以用两个人来论证。

    第一个人,刘静,她代表幸福。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幸福,一种液体的味道,尿。

    第二个人,我,我代表希望。这是一个有距离的希望,我跨海越洋,跑到瑞典寻找希望。

    在学术圈,搞学术的人,大学教师,教授,再高点说,大科学家,那得是多么高尚啊!

    记得在我和金名的婚礼上,来参加婚礼的亲人朋友,听到有很多的教授来参加我的婚礼时,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现出敬佩和向往。

    还有人特意跑来问我,“石心,那一桌子都是教授?!诶呀妈呀,石心啊,你真是出息了啊,认识那么多的教授!”

    我也曾像他们一样,觉得教授,科学家,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当初,研一的时候,我就把李教授当成神。

    直到我进入学术圈七八年后,才渐渐看清李教授及其他教授和大学教授的面目,不对不对,不算完全看清,也还是管中窥豹。

    到现在都还有人问我,教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教授吃什么,喝什么?教授的办公室有多少书?教授是不是每天伏案不起,一直在算数学物理?大学教师是不是都以理服人?教授的爱好都很牛X吧?......

    呵呵呵......

    大学教师和教授,也都是人啊!人吗,就得吃喝拉撒睡,吃上火了,也便秘。

    他们怎们教书,是不是都是点石成金?嗯~,点金成石更确切些!误人子弟的占多数。

    和所有的上班族一样,大学教师和教授们不太会以理服人,都挺擅长宫斗的。

    教授怎么宫斗?和大家用一样的法子宫斗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会做的。

    大学教师和教授们都喜欢什么呢?就我所知吧,有喜欢车,喜欢房的,也有喜欢女人,喜欢床的。反正,就是没有喜欢搞科研的。

    教授这个职业,可能离大多数人还是比较远的,所以大家才不了解。

    人对于不了解的东西,难免会觉得神秘。

    其实,和其他行业一样,就是个工作,就是个头衔。

    头衔的下面,同样是脓包,毒瘤,还有皴泥。

    健康干净的大学老师,是少数。

    在市理工大学,健康干净的老师,是得不到“教授”这个头衔的。

    我一向喜欢简单和纯洁的生活和工作,又喜欢干净,也不想得病。

    很遗憾,市理工的环境实在是污秽不堪。一边不断的在这污秽的环境里,奋力保持健康干净;一边开始寻找起,潜在的桃花源。

    都说外国人头脑简单,心机少,在国外生活不心累。为了追求那种简单和纯净,不得不选择了来瑞典。

    到了瑞典不过一年,总结出了一个我的世界观:有人的地方,就有粪坑。

    从市理工到瑞典,我成功的从一个粪坑跳进了另一个粪坑。不同的是,瑞典的粪坑,似乎浅一点儿,淹不死人。

    “石心,咱们实验室要新来一个博士,还有一个博士后。他们是国内过来的,对租房子的信息很难获得,还有签证的事情等等,做起来都比较费力。我把你的微信给他们,你帮助他们一下。”,梁老师在组会上说。

    “行,没问题。”,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还有,亚历山大负责的那个C项目,进度比较慢。我们主要做的是大数据方向,和你现在的研究比较接近,你就协助亚历山大,一起把那个项目完成吧。”

    “行,没问题。”,我同样很欣然接受了。

    我从来都是不怕活多,就怕事多。

    “对,大家要向石心学习,多为组里、多为我和梁老师分担责任。我和梁老师,为了给组里拉项目,已经很忙了。所以大家要积极主动的承担工作。”,王洛和每次会议一样,借这梁老师的劲儿,敲边鼓。

    “哼!”,莫全突然讥笑了一声。

    “莫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王洛转向莫全的方向,尽量的装出喜欢纳谏的模样。

    “我哪儿有建议啊,我就是突然想起我有个事儿,不能继续陪你们开会了。你们各位继续开会啊,不好意思,再见!”,莫全收起电脑,不顾及梁老师的注视,径直向门外走去。

    “莫全,你还没有汇报你的工作呢!”,王洛试图喊住他。

    “我会私下和梁老师汇报的,梁老师坐在这里都还没有说什么呢,哪儿轮到你问我了!”,莫全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老师,我已经努力和他交流了,但是......”,王洛等待着梁老师的评价。

    虽然我不认同莫全的处事方法,但是,不得不说,莫全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和爽点。

    “石心,你们的项目做的怎么样了?”,梁老师没有对莫全的行为多说什么,直接问我项目进度。

    “我的部分很早就做完了。李追风和莫全的方向可能还差点儿吧?”,我看向李追风,示意他汇报一下情况。

    “梁老师,我的程序已经编完了,我已经给您看过了,您说挺满意的。我把程序给莫全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接成功。”,李追风说。

    “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成功呢?”,梁老师推了推眼镜问。

    “我其实之前已经接上了。但是后来把程序给莫全后,莫全更新了机械手臂的控制系统,他更新完系统后就用不了。我那么多程序都白写了。”,李追风稳稳的把锅扣在了莫全的身上。

    “你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做出来。梁老师,还不如用我们原来的模型方法呢!”,侯赛因说。

    “是啊,老师,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拖下去了。他们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行”,王洛补刀。

    “我们做的方法没有问题,之前机械手臂已经运行了,但是因为系统升级的问题,产生错误了!”,被质疑了的李追风,显得有些急躁。

    “方法肯定是没有问题。追风,按理来说,系统升级,不会导致程序无法使用。就算是有错误,也可以调整。你读一读系统升级的说明,研究一下问题出在哪里了。”,我尝试着,引导话题到结觉问题的方向,而不是无谓的争执哪个方法管用。

    “这是莫全的问题,我整不了,他是计算机专业的。再说了,这个工作本来就应该他来做。”,李追风铁了心的甩锅了。

    这就是我见到的,斯德哥尔摩大学培养出来的博士,国家CSC花大价钱供养的博士,专业甩锅。

    来瑞典这一年后,世界上,世界上,最多的还是庸人。

    不过,在瑞典的最大好处是,人与人之间虽然有争斗,但都还停留在最简单的阶段,全是明抢,不会什么计谋。

    “梁老师,还有个事儿,实验室那里太乱了,我建议大家用完实验室后,整理一下。”,李追风说。

    “这个建议好啊!追风,以后你就负责实验室的卫生监督。”,王洛赞扬的说。

    李追风咬了下嘴唇,没说什么。

    “李追风踢的确实是个好问题,梁老师,你看看大家能不能集思广益一下,看看咱们的实验器材得怎么管理。”,王洛说。

    “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梁老师问。

    “老师,咱们实验室的器材是您签了欧盟项目突然激增的吧?”,我问。

    “是啊。”

    “我在市理工的时候,器材多,人员复杂,李教授就让一个专门的人负责。取还实验器材要登记,这样就比较好追踪。”,我提议。

    “诶呀,这个方法好!梁老师,我觉得行!”,王洛少有的支持我。

    “嗯,可以采用。”,梁老师表示赞同。

    “石心,你有经验,这个工作就你做吧!”,王洛微笑着对我说。

    我这张嘴啊!吸箭(贱)神奇!

    “已经五点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石心,莫全不太好交流,你和他处的还不错,你得操操心,督促一下莫全。”,会议结束前,梁老师嘱咐我。

    我对于工作,一向是本着成事的态度,尽量不把私人感情掺杂进来。

    按理说,任务中,我的部分完成,按照其他人的处事方式,本来可以袖手旁观了。

    但是,毕竟,我三个人当初是我集合起来的,即使梁老师不说,我也觉得,自己有责任督促着他们两个,让工作顺利完成。

    我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希望任何事情影响我羽毛的光泽。

    李追风的能力,已经清晰可见了,就是个打嘴炮的。

    很后悔,真的很后悔,当初招惹他,把他拉进来做项目。

    李追风没有经验,没有能力,还盲目的自信。我的建议,他也完全不听取。他现在的价值,就是一块儿食物残渣。

    莫全毕竟是计算机工程的博士,编程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李追风踢出去,我和莫全两个人尽快把项目推行下去。否则,李追风光站着位置,不出成果。

    到时候,王洛和侯赛因对我们工作进度慢再进行一次添油加醋,让梁老师对我们产生其他想法,到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我要是想留在瑞典,梁老师的推荐信还是很管用的。

    “莫全?”,会后,我就直接奔着莫全的办公室去了。

    “石心,快进来!”,莫全正在盯着手机看,听见我敲门,忙热情的招呼我进去。

    “哟,你这从哪里搞来一个懒汉椅啊?”,莫全办公室的正中央,摆着一个超大的懒汉椅,看着很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是按摩椅,我从二楼搬下来的。”

    “啊?哦~~”,对对对,这个按摩椅,是二楼公共休息区,给员工放松用的按摩椅。

    结果现在,莫全把他搬下来,独自享用了。

    “反正用的人也不多,放着也是浪费,我就搬下来了。”,莫全看我盯着按摩椅看,忙解释起来。

    虽然很反感莫全这样自私的行为,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都是人嘛,谁都有会点儿缺点的。

    “莫全,李追风说程序用不了,是因为你给机械手臂系统升级造成的。”

    “他放什么厥词啊!我就更新一下系统,用臀部想一想都知道,不会对他的程序造成影响的。和电脑升级一样的道理,电脑升完级,里面的程序就用不了了吗?!”,莫全带着火气的说。

    “这个我明白。我对计算机不了解,你在咱们组,这些搞机械的人当中,叫你计算机的方面的专家,一点也不为过。你觉得李追风的程序怎么样,能力怎么样?”

    “太水!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吧?”,莫全问我。

    “没有。”

    “我一直想着,给他留面子,大家都是朋友,互相揭短不好。现在看来,我和他也算不上什么朋友!”,莫全摆了摆手,他那谢松的、磨出油毛衣袖子在空中荡来荡去。

    “他还有黑历史啊?”,我问。

    “我认识他,是因为他也是我博士导师的博士!”

    “啊?他双博士?”,这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

    “哼!”,莫全冷笑道,“他那时候说,看学计算机的赚钱,所以选择读计算机的博士。”

    “嗯,现在很多的孩子只看钱,不掂量自己的能力,也不尊重自己的爱好。”,我无奈的摇摇头。

    “但是在我们那儿呆了没几个月,我们老师就不要他了。就因为他,我们老师定了个规矩,以后所有的中国CSC学生,全不要。”

    “那李追风挺厉害的,还让人专门设了个规矩。到底因为什么事儿啊?”

    “都是些烂事,不就不具体展开了。李追风这个人,全身最重要的器官就是嘴。被我们老师赶走以后,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找到的梁老师。梁老师也是因为他是CSC,不用梁老师花钱,所以才收的李追风。你没发现吗,你来之前,梁老师一直都没有给李追风分配工作。”

    “确实是,我拉李追风进咱们这个项目,他刚接到工作的时候还激动的不行呢。”

    “因为梁老师的初衷就是帮朋友个忙,让李追风在这儿混到毕业,就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莫全,我考虑吧,咱们还是不要用他了,咱俩把工作抓紧做完得了。”

    “我才不干呢,和我有什么关系,李追风的工作就是李追风的工作,他做不出来是他的事儿!”,莫全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再说了,我一个博士后,怎么能编程呢,那都是硕士干的事儿,我编,大材小用了!”

    “石心,凭什么苦活累活都是咱们干啊?你看看王洛,每天那么悠闲,什么也不干,就张张嘴使唤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也行,什么本事都没有,光打嘴炮!”,莫全抱怨。

    莫全继续激愤的说,“对于咱们的工作,他不但不帮助,还落井下石!我前两天,因为工作需要从他那里调个电脑用,他就是不给,说也要用!用个鸟啊,都放落灰了!”

    “你和梁老师说这个事儿了吗?”,我问。

    “说了,我让梁老师给我买了一台新电脑,我选了个三万多的。”,莫全指了指他桌子上的电脑,冷笑着说。

    “梁老师还是很支持我们工作的。”,我说。

    “石心啊,这个组,处处是阻碍,推行什么事儿都费劲,所有人都相当管理人。这项目,一开始就是王洛和侯赛因没有管好!现在,就是让咱们给他擦屁股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洛,所谓的二老板,不帮助梁老师做好预算,不帮助梁老师协调组内工作,不能为组里拉来项目,反而痴迷于当官,浪费资金,阻碍进度。

    现在看王洛,似乎都不及越夏的作用大。

    越夏至少可以四处找项目,可以从别人那里窃取科研成果,可以帮助李教授打压学生,可以陪李教授逛红灯区,可以帮李教授拎包打水。

    核算下来,王洛连做越夏都不配。

    好不容易理解了为什么李教授重用越夏。现在,对于梁老师为什么重用王洛,又成了一个迷。

    “莫全,梁老师毕竟,还是尽量满足咱们要求的。咱们毕竟是给梁老师打工”,我劝说道。

    “梁老师?哼,你真以为他是对咱们好?他雇咱们还不是因为咱们价格低!”,莫全自从看到了其他组的工资单,就开始变得消极,一直因为这件事在别扭,“咱们又便宜,又能干活,这就是梁老师的算盘!石心,国内来学生,为什么让你联系啊?王洛成天屁事儿没有,为什么他不联系啊?他不是老成天说自己,是斯德哥尔摩大学的正式员工吗?”

    他的疑问确实没错。王洛每天坐在办公室了什么都不干,项目也推行不下去,学生工作也做不好,文章也不出。他就好像是梁老师的吉祥物,主要功能就是摆设,还摆到路中间了,碍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试探的问。

    “李追风程序弄好,我就往下进行,弄不出来,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来之前,和梁老师谈的就是一年两篇文章。他给我的工资本来就比别人的少,我没有义务做的更多。”

    看着王洛吉祥物式的生活方式,再看看我们,拿那么点儿钱,还要苦哈哈的干,心里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虽然自己依然在极力的推进工作,但是,内心已经渐渐的对梁老师产生了想法。

    “石心,咱们看看今年的工资怎么长。”,莫全阴笑着说。

    莫全对钱的重视怎么说呢,就是三句话不离钱。

    在斯德哥尔摩大学,每年都会审核一下前一年的工作,根据成绩,决定下一年的工资。

    一边情况下,工资都会在2%到10%之间浮动。

    不过,听马涛说,通常情况下,老板每个月都会涨两千克朗。

    “什么时候审核?”

    “下个月。你加工会了吗?”,莫全问。

    “本来想加工会来着,梁老师说没有用,他都没加工会。我嫌麻烦,也就没加。”

    “他当然会说没用了。如果你对工资的涨幅不满意的话,你是可以和工会申诉的。工会就会来找老板谈。在瑞典,老板都很害怕工会的。”

    “还有这个说法!?我以为这里也和我们市理工一样,工会就是个摆设呢。”,又一次觉得自己被梁老师欺骗了。

    都说西方人的社会是信用社会。梁老师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也是一点信用都没有。

    “你一定要加工会!”,莫全深深的点点头说。

    “我今天晚上回去就看看。”

    “石心,我这两天又打听到一件事,是关于你的工资的。”,莫全压低嗓子,神秘的说。

    “我的工资还有什么猫腻啊!”,这货,成天都在忙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