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25

作品:《激情谎言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一章 沮丧笑脸

    丁站长从上海回来。www.luanhen.com回来的这天已是晚上十一点过了,易副站长在院子里碰见丁站长,把家里面发生疫情的事向丁站长叙了一遍。丁站长听了,脸色便暗淡了,回家躺床上却睡不着……想起这次上海之行,纯属是一次鬼迷了心窍,说起来人们不会相信,五十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痴迷。痴迷得执迷不悟。回想起那些天来,也活该出事,夜里尽见做梦,一闭眼便梦见欧亚莉——欧亚莉是三年前在一次学术会议上结识的一位上海女士。这位女士与丈夫离异多年,独处,干涸了的情欲被丁站长一调理,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丁站长读中专校的时候便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体格健壮,一表人才,是女生追逐的对象。那时儿,班上有一个叫安莉娜的女生,长得玲珑剔透,学习也挺出色,是班上的交际花,学习委员。丁站长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两个人都处在青春旺盛期,接触的机会一多,免不了碰出火花……做出了越轨的事,受到学校的处分。丁站长留校察看,毕业发配到御州——丁站长本是广东人。安莉娜是安徽人。安莉娜回到安徽,在一所厂矿医院当住院医师,出了医疗事故——一天夜里,安莉娜当班,凌晨一点钟,被厂里几个头儿喊醒,一头儿喝醉了酒,不省人世,安莉娜忙忙地去药房取高渗葡萄糖Y,给那头儿静脉注S,哪想,药取错了,取成氯化钾了……那头儿死了,安莉娜受到刑事处分,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执行。安莉娜一时想不开,服安眠药自尽了。三年前,也就是1995年,在杭州召开全国卫生防疫工作研讨会,会上,一位女士闯进丁站长的生活。这位女士就是欧亚莉。欧亚莉长相酷似安莉娜,推算年龄也相当。摆谈中,方知欧亚莉也是广东人——同乡,两个人情意绵绵……会期结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便把这段情缘抛到了脑后。可这天,丁站长突然接到这位女士的电话,这位女士在电话里情意绵绵,勾起了丁站长旧日的情怀……那几天,抗洪抢险,救灾防病,丁站长也确实疲乏……还好,紧紧张张的几天时间终于过去,丁站长正想静下来休整几天,不成想欧亚莉打来电话……丁站长鬼使神差,第二天便忙忙地上火车赶路,没来得及向赵局长请假。在火车上,丁站长想起了给赵局长打电话,一M腰上的手机,坏了,手机被小偷偷了。没办法,只好迷迷糊糊地坐车厢里打盹……去到上海,已是第二天凌晨一点了。走出站台,欧亚莉早已等候在此……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一见面便拥在了一起……随后,去到欧亚莉的住处,年近五十的欧亚莉简直像干坡上的鱼儿遇见了水——那样欢喜!不住地用嘴咬噬丁站长的身子……丁站长沉浸在一遍欢乐中,把自己给忘了,在上海一呆,便是一个星期。突然,这天,丁站长想起了给赵局长打电话,赵局长问:

    “你在哪儿?”

    “我在上海。”

    “你在上海做什么?”

    “开会。”

    “开什么会?”丁站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赵局长说,“赶紧回来……回来到局里来一趟。”

    赵局长挂了电话。丁站长拿着话筒,久久地听着话筒里面的盲音。

    “我得回去了。”丁站长对欧亚莉说。

    “再待几天。”欧亚莉搂着丁站长。

    又过了三天,丁站长预感到什么,执意要走……走的时候还跟欧亚莉闹了别扭。

    早晨上班,赵局长打来电话,电话是易副站长接的。赵局长问易副站长老丁回来没有?易副站长说:“回来了,昨天晚上回来的……”

    “叫他到局里来一趟,先把问题弄清楚了再上班……当领导都当老了还不懂规矩。上海开会,开什么会?”

    “不知道。”易副站长说。

    丁站长来了。

    “丁站长,赵局长打电话叫你到局里去。”

    “知道了。”丁站长脸色有些黯淡。

    丁站长到局里面去了。易副站长满面生辉。天香云走进易副站长办公室。

    “挨起了。”

    “什么挨起了?”

    “丁站长挨起了。”

    “丁站长回来啦?”

    “被赵局长请到局里去了。”

    “丁站长这次会不会受处分?”

    “你说呢?”易副站长瞧一眼天香云,眼睛诡秘秘的。“他这次去上海,走的时候没有去局里面请假,不假而别,加之发生这么大的疫情,手机关机,你说这是什么X质?”

    “丁站长也是,怎么不假而别呢?”

    “你晓得他这个人,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

    “那他也不该关手机。”

    “他说在火车上手机被小偷偷了。”

    “也该他倒霉。”

    “这就叫曹C倒霉遇蒋干。”易副站长幸灾乐祸。

    天香云知道,易副站长早就盯上丁站长这把交椅了,只不过没有机遇,看来,这次机遇来了。

    “你到防疫站多少年了?”易副站长问天香云。

    “快十年了。”天香云说。

    “该出来了……”易副站长燃一口烟,脸上笑眯眯的。

    天香云听出易副站长话里面的意思了……有些兴奋,便坐易副站长办公桌对面椅子里。

    “你工作不错,我挺欣赏你……”

    天香云笑眯眯聆听。

    下午,分管人事的吴局长打电话叫易副站长到局里面去。易副站长挺兴奋,吴副局长找他谈话。吴副局长说:丁站长年龄大了,加之这次上海之行,不假而别,X质是严重的……周副区长亲自在过问。这事不处理是搁不平的……丁站长的工作我们下来再研究,站里面的工作就由你暂时把它代理起来……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锻炼。——代理!很多事情还需要锻炼!这句话不像是吴副局长的本意,吴局长只是一个传话筒——这是赵局长的口气。天香云明白,赵局长压G儿对他就不信任。不信任缘于一次酒后兴奋说错了一句话:赵局长马上要退休了,猖狂不了几天了。不曾想这句话传到了赵局长耳朵里,赵局长一直记在心上。这次丁站长的X质赵局长想包也包不了。局党组会上,吴副局长提议由易副站长取代丁站长,赵局长说:“易佳森同志还年轻,工作可以让他代理起走,考察一段时间再说。年轻人不能一下子压太重的担子。担子压重了要昏头的。”上午,赵局长找丁站长谈话;下午,吴副局长找易副站长谈话。事情就这样定了。第二天上午,站里面召开职工大会,赵局长一行来防疫站宣布新的领导班子:丁站长不再担任西城区卫生防疫站站长一职,站里面的工作暂由易佳森同志代理,全权负责。接着,赵局长又总结了一番丁站长工作的成绩,批评了丁站长在这次疫情发生后犯下的不可原谅的过错。易副站长坐在赵局长旁边,脸上挂着笑,不时地瞧一眼大家……

    易副站长代理站长一职,上任便开始调整单位中层领导班子,段宏斌任办公室主任;马树森任卫生科主任;天香云任防疫科主任;赵春芬任检验科主任……天香云当科主任了,卓融挺兴奋。刚刚散会,卓融便跑到天香云面前:

    “喂,当主任了,请客呀!”

    “请请请!”天香云也挺兴奋,“吃什么?”问卓融。

    “海鲜。”卓融说。

    “海鲜?你宰我哟,串串香差不多。”

    “好啊,串串香就串串香。”卓融喜欢热乐,吃什么并不在乎,在乎的是吃的时候的那种气氛。天香云是个爽快人,也喜欢热乐。

    说起风就是雨,天香云又去约马树森、赵春芬、李文。李文是司机,平时,他们相处甚好,常在一块儿喝酒、打麻将。

    晚上七点,来到“九九串串香火锅店”围了一桌。不知是哪个烂脑壳想出来的这个创意,把什么豆腐皮、土豆块、猪排骨、泥鳅……什么的,用竹签穿上一小串一小串,一排溜放在架子上,各式各样,由食者自己去挑,自己去选,将选好了的菜品放进老板配置好了的底料锅里面去煮。边煮边吃,蘸着香油。

    菜捡好了,酒斟好了——御州头曲,十元钱一瓶。大家坐在小凳子上,围在小火锅旁。锅里面煮得嘟嘟跳,白烟直碰人脸。

    天香云把赵春芬称赵大姐,平时爱跟赵大姐玩笑。

    “熟了,可以吃了。”赵大姐从锅里面拿起一串酱裹牛R放到天香云面前的油碟子里。天香云拿着竹签,蘸着香油,放进嘴里,唏哩嚯咯,夸张地吃。

    “好吃好吃,香,吃吃吃。”天香云示意大家动手。

    大家边吃边说笑起来。

    “赵大姐,给你夹G泥鳅。”

    “你吃。”赵大姐把马树森夹给她的泥鳅又夹给马树森。

    马树森又夹给赵大姐。

    “这个肯钻。”马树森调侃赵大姐。

    赵大姐踢马树森一脚。

    “你个坏蛋!”

    “干什么?”马树森叫起来,“别搞小动作!”

    大家吃着,笑着。

    “来,喝酒,敬大家一杯。”天香云端起杯子。大家也端起杯子。“干。”天香云一仰脖子,一杯御州头曲倒进嘴巴里面去了。大家也一饮而尽。天香云又给大家满上。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你一杯,我一杯,气氛热烈起来。天香云又端起杯子。

    “来,喝,御州头曲温和、爽口,度数又低,才四十五度。”

    “天大哥,敬你一杯。”赵大姐端起杯子。

    “来呀,呗一下。”天香云欲与赵大姐碰杯。

    “你搞错没得哟,呗一下在这。”赵大姐拉一下身边的卓融,“小卓,天大哥跟你呗一下。”

    “别个喜欢你呢!”卓融笑眯眯说。

    “我们这些老婆子家了,你年轻、漂亮!”赵大姐咯咯笑。

    天香云去拉赵大姐的衣袖子。

    “核桃越老越香,我喜欢你呢,来,呗一下。”

    赵大姐端起杯子,在天香云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呗一下就呗一下,怕你了。”脖子一仰,一杯御州头曲倒进嘴巴里面去了。

    天香云也一口干了。

    赵大姐正欲坐下,卓融怂恿赵大姐。

    “好事成双。”

    “成双就成双。”赵大姐来了兴趣,把手里面的杯子桌儿上一顿,“来三下也不怕。”

    “这时我却是雄起的哟。”天香云调侃赵大姐。

    赵大姐不虚。

    “怕你了,两下把你煸萎呢。”

    天香云却打退堂鼓了。

    “来啊,嘴壳子硬。”

    “我求饶!我求饶!”天香云双手作揖。

    赵大姐去拉天香云的衣袖子。天香云站起来欲跑。

    “跑什么?”赵大姐拉住天香云。

    天香云又坐下。

    “天大哥,雄起!”大家给天香云打气。

    “算了,我虚她。”

    “虚啥子?一个男人家。”

    赵大姐挺能开玩笑,在酒桌子上,看你说得有好黄、有好荤。多少男人在酒桌子上跟赵大姐玩笑,都干败下风——赵大姐不仅嘴巴能说,而且还动手动脚,弄得男人们只好投降,不然,闹出笑话来还不好收场呢。

    大家开着玩笑,说着荤话。马树森和李文开始划拳。

    “哥俩好哟,好得不得了哟,四季……喝酒!喝酒!”

    马树森输了。马树森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接着又划……天香云不会划拳,看马树森和李文划。

    “天大哥,我们来敲BB。”赵大姐说。

    “好啊!”天香云拿起筷子。

    赵大姐也拿起筷子。

    “BBBB——**!”

    “BBBB——虫!”

    ……

    “我教你划蝴蝶拳。”卓融见天香云跟赵大姐玩得开心,便拉了一下天香云的衣袖子。

    “怎么划?”

    “我教你。”

    天香云便扭过身子,与卓融面对面,头蓬头,举起手,唱起来。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左飞飞,右飞飞,啪!啪!啪……”卓融的手板儿在天香云的手板儿上左拍一下,右拍一下,一边喊,一边唱,“跟剪烂帕子包铁坨一样,跟着节奏喊就是了。”

    天香云是个J灵人,一教便会。

    “来啊,谁输了谁喝酒。”

    “好啊!”卓融挺兴奋。

    两个人便喊起来,把个小小的火锅店快闹翻了。

    随后,大家又去“休闲村”唱歌。休闲村建在一个河滩上。原来,那河滩是个荒滩,被一个开发商征用了,在那儿搭建了许多村庄式的小茅屋——用麦草、竹子、保丽板什么的,简易搭建而成,再租给经营户。经营户在那儿开卡拉OK、茶园、火锅、烧烤……来到休闲村,走进一卡拉OK庄,卓融点了一首《萍聚》与天香云对唱,刚刚唱了一句,赵大姐跑过来抢卓融手里面的话筒。

    “卓小姐,我与天大哥萍聚。”

    “赵大姐,你与天大哥‘姘居’啊?”

    赵大姐咯咯笑。“你们‘姘居’!你们‘姘居’!”把话筒塞在卓融手里,笑得捂着肚子,跑一边子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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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桃园

    第二十二章 如愿以偿

    昨晚,天香云喝醉了,回家一进门便倒在地板上,妻子前去扶他。

    “你别动我,我躺一会子着。”

    “床上去睡,躺这儿会着凉的。”

    “不会的,我这会儿周身都在发热。”

    妻子搂着天香云的两个腋窝,趔趔趄趄地往卧室里走。走进卧室,天香云倒床上便不停地发干呕……妻子把痰盂挪到床边,天香云呕了几口又吐不出来。妻子脱天香云的鞋,取天香云皮带上的手机。天香云用手护住自己的手机。

    “你是哪个?别取我的手机。”

    “我是小姐。”妻子笑说。

    “你不是小姐,你是茜。”天香云抱住妻子,咯咯笑。

    静静跑了过来。

    “爸爸,你喝醉了?”

    “没——醉!”天香云手儿一舞。

    静静咯咯笑。妻子也笑。

    “快去睡。”妻子支静静走。

    静静没走,学爸爸的话。

    “你不是小姐,你是茜!”

    “去去去!”天香云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下次呀,是五粮Y、茅——台,都不喝了,不喝了!”天香云手在空中一舞,动作挺滑稽。

    妻子笑说:

    “能管住几天?”

    “茜,我对不住你,给你添麻烦了……”天香云不住地吐酒气。

    “爸爸,你又给妈妈承认错误呀?”静静咯咯笑。

    “快去睡。”妻子把静静拉走了。

    每次,天香云醉酒回家后便这样,不停地说话,不停给妻子道歉;随后,又搂着妻子做爱……这晚,也是这样。

    “你幸好没有心脏病哟!”

    “这叫激情!”

    一阵快活之后,天香云躺一边睡了。

    礼拜一上班,天香云一见卓融便说:

    “礼拜五晚上我喝多了,第二天在家躺了一天。”

    “哪叫你,喝啊,你喝不过赵大姐的。”

    “也不行了,你瞧她那样儿,笑得咯咯的,醉了!其实,你挺能喝。”

    “你没见我不停地去卫生间么?吐了,瓜娃子。”

    “我吐不出来,用手抠喉咙都吐不出来……我喝酒是慢X酒J中毒,当时兴奋过后醉。”

    “少喝点酒……伤身体。”

    两个人在办公室快活地聊。随后,聊到了房子,卓融说:“你帮我在易副站长面前说说呀。”

    “这些事情,关键靠你自己……做工作呗!”

    “做什么工作?”

    “请客呀!”

    “能行吗?”

    “你呀……”天香云瞧一眼卓融,后面的话,没说。

    下午,卓融去到易副站长办公室。易副站长在看文件。

    “易站长,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那房子……”

    “房子咋啦?”

    “漏雨。”

    “漏雨找工人检修呀。”

    “给我换一套房子。”

    “哪里有房子?”易副站长放下手里的文件,从烟盒儿抠出一G烟,打火燃上。

    “宿舍楼不是腾出来一套么?”

    “卓融,”易副站长燃一口烟,“你在想啥子?”

    “我那房子哪儿能住人嘛?墙壁裂缝了。”

    “克服到,有了房子再说。”

    “不是腾出来一套么?”

    “老刘、老吴都在要。”

    “我情况具体呀。”

    “要说具体,老刘的情况比你更具体……”

    老刘是前年从耆山州调来御州的,来的时候站里面没有住房,老刘便在郊区租了一套农民的房子。那房子条件的确是差,那些农民追求经济利益,楼房一幢挨着一幢修,什么采光、照度,G本没那个概念。白天屋里不照灯什么也看不清楚。通风也差。屋子里闷热、潮湿,空气一点不流通……老刘的儿子一十七岁,在读高中,下学期就要考大学了,夜里在这样的条件下复习功课,老刘于心不忍,儿子也觉得憋闷……老刘去找丁站长。丁站长说,你的情况确实具体,可站里面没有房子呀……前一向,王老师的老公在工商银行分得一套房子,装修得跟个皇G似

    的。暴雨之前,王老师从单位宿舍楼搬了出去,老刘又去找丁站长,丁站长说,我们研究一下。可还未研究,老吴又跑去找丁站长。老吴是农业局副局长,退下来调防疫站任调研员。老吴在农业局分有一套住房,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两代人同住一室,免不了磕磕碰碰,早想搬出来住……丁站长感到为难,一时定夺不下来,那房子就一直锁着。昨天,老刘、老吴跑到办公室找易副站长。易副站长也为难。“你两个干脆抓阄。”易副站长说。老刘不同意,老吴也不同意。

    “危房里不能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出了事情哪个来担待责任呢?”卓融笑眯眯瞧一眼易副站长。

    易副站长笑了一下。

    “我考虑一下着。”

    “有什么考虑的呢?危房里不能住人。”

    “卓融……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好复杂呢?你是站长。”

    “嗬,站长!”易副站长笑了一下,端茶杯喝茶。

    卓融像心有灵犀。

    “晚上,你有事么?”

    “做什么?”

    “请你呀!”

    “嗬,请我!请我做什么?”

    “喝茶呀!”

    “在哪儿喝茶?”

    “你说。”

    易副站长笑眯眯瞧一眼卓融,心里面想着另一件事情。

    “卓融!”

    “嗯。”

    “你跟周副区长究竟是啥关系?”

    “亲戚呀!”

    “是不是哟?”

    “真的是,周副区长是我姐夫哥母亲娘家的亲戚……”

    易副站长急于想扶正,但他知道,赵局长对他是不感冒的,他想到了卓融……周副区长不是喜欢卓融吗?

    “周副区长说哪天陪你喝酒……”

    “他开玩笑,你别认真。”卓融笑眯眯说。

    易副站长脸上也笑眯眯的。

    “卓融!”

    “嗯。”

    “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哪方面?”

    “为人呀。”

    “好啊。”

    “好就要听话……”

    “我好久没听你的话?”

    “我说以后……”

    “有事吩咐呀。”

    “哪天请周副区长喝酒……”

    “好啊,今晚上吗?”卓融挺兴奋。

    易副站长想了一下。

    “不知周副区长有没有空?”

    “我给他打个电话。”卓融拿易副站长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周副区长的手机。手机通了。“喂,在做什么?”

    “哪位?”

    “你说哪位?我,防疫站小卓。”

    “有事吗?”

    “晚上请你喝酒。”

    “今晚不行……”

    “为什么?”

    “改天吧,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咋办?改日吗?”卓融搁下电话,问易副站长。

    易副站长笑了一下。

    “晚上我请你……”

    “该我请你。”

    “还不是一回事。”

    晚上,卓融跟易副站长在茜茜咖啡屋欣赏音乐,周副区长给卓融打传呼,卓融回传。

    “喂,哪位打传呼?”

    “过来喝茶!”

    ……

    周副区长在美溢宾馆301房间跟一个企业老板聊天,聊女人,聊到了卓融,那企业老板说,喊来呀。周副区长便给卓融打传呼。

    卓融起身欲走,易副站长“呃”了一声:

    “卓融!”

    “嗯。”

    “适当的时候帮我在周副区长面前说句话……”

    “说句什么话?”卓融明知故问。

    易副站长想去掉那个“代”字,太迫切了。

    “卓融……”易副站长瞧一眼卓融,后面的话,没说。

    卓融笑了一下:“好吧。”

    第二天,易副站长问卓融。

    “你给周副区长说了没有?”

    “说了。”

    “周副区长怎么说?”

    “周副区长说我管闲事……”卓融笑了一下。其实,卓融G本就没说。

    “这怎么是管闲事呢?……卓融!”

    “嗯。”

    “你想不想要房子?”

    “怎么不想?定了吗?”

    易副站长笑了一下。

    “你给周副区长打个电话……”

    卓融便从挎包里拿出一款手机。

    “你买了手机?”

    “周副区长送的。”

    易副站长一看,见是一款旧手机。

    “喂,在做什么?”

    “开会。”

    “鬼呢,情人会,又是哪个小姐把你缠住了?”

    “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了吗?”

    “我们在研究事情……”

    “研究个鬼!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你给赵局长打个招呼,把易副站长的事定了呀!”

    “什么事?”

    “代理个鬼……易站长这人挺对的。”

    “小卓,别掺合了……”

    “这怎么是掺合呢?关系到我的事。”

    “下来说……”对面欲关机,卓融发脾气了,“算了,难得浪费感情!”啪!卓融关了手机。

    易副站长见了,心里挺高兴。易副站长要的就是卓融这脾气。

    过了一会,卓融手机响了,一看,见是周副区长打过来的。卓融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喂!”里面便传来周副区长的声音。

    “我给赵局长讲了,赵局长说下来研究……”

    “对了哟,不就是一句话嘛,又费你好大的神呢?”

    过了一天,易副站长拿出一串房钥匙丢给卓融。

    “我可把老刘、老吴给得罪了的哟。”

    卓融接过房钥匙,满面春风地跑去向天香云报喜。天香云说:“行啊,卓融!”

    卓融手机响了。

    “喂,哪位?”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出来喝茶。”

    “在哪儿?”

    “我开车过来接你。”

    ……

    卓融关了手机。

    “你买了手机?”

    “人家送的。”

    “哪个送的?”

    “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周副区长吗?”

    “是呀!”

    天香云脸上掠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

    这年头,一些当官的,喜欢耍小姐,玩下级,形成了一种风气。当官的身边没得三、五个漂亮女人,反倒觉得不正常、不风光……天香云坐立不安。

    卓融回家去换了件真丝单肩水波吊带裙,X感摇曳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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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桃园

    第二十三章 心态失衡

    卓融拿到了房钥匙,开始装修……老刘、老吴气得不得了,气哼哼往四楼易副站长办公室跑。易副站长不在办公室,门锁着。老刘、老吴便往楼下走,一路走,一路嚷,“什么世道哟!太巫教了!”从四楼一直嚷到一楼。从一楼嚷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碰见易副站长。

    “你们还讲不讲原则?”老刘、老吴上前拦住易副站长。

    易副站长从自行车棚里推着自行车出来。

    “在嚷啥子?”易副站长黑着脸。

    “凭啥把房钥匙交给卓融?”

    “有意见下午到办公室来提,我开会去了。”易副站长身子一跃,跃上自行车,叮咛咛咛往大门外去了。

    老刘、老吴在院子里嚷,嚷了一阵没人搭腔,便没声气了。

    下午,老刘、老吴去到易副站长办公室,一进门老刘便红脖子涨脸,“你们讲不讲原则……”易副站长不开腔,给老吴散烟,老吴没接。给老刘散烟,老刘接过烟丢在地板上。易副站长也没发火,取一G栽到自己嘴巴上,打火燃上,椅背上一仰。

    “怎么不讲原则?危房里不能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老吴,你是做过领导工作的,假如这些事情遇到你,你如何处理?”易副站长把皮球踢给老吴。老吴不开腔。老刘却挺激动。

    “我们工作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她脸蛋好看,是么?”易副站长脸上的乌云开始游走。老刘却一个劲地往下说,“你喜欢女人开声腔,窑子里有的是……”

    “说你妈的鸟哟!”易副站长脸一黑,站起来,手里面的烟地上一甩,“当初你来,单位就不接纳你,你说什么?自己想办法,不给单位找麻烦!现在,你又来过河撤桥……无理取闹!……简直是!”易副站长脸上的R皮突突跳,一屁股坐进椅圈里,又从烟盒儿里抠出一G烟,打火燃上。

    见这情景,老吴却站出来做好人。

    “算了,易副站长,你也别激动,老刘说话也的确欠考虑,非大非小的事情,怎么随随便便嘴一张就出来了呢……老刘,你也是,说话要注意影响……”

    “说你妈的铲哟,欠考虑!我说算了,你说总得找个说法,现在,你又来当好人!冬瓜作甑子,我说要不得,你说要得,我说蒸垮了呢,你说哦嚯!”老刘做起一副吵架的样子。

    老吴不开腔。段宏斌走了进来。

    “算了,房子人家都在装修了,吵一阵又起啥作用?再说,危房里不能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老刘不开腔了。

    没几天,卓融的房子便装修好了。礼拜天下午,来了一帮小伙子帮卓融搬家。小伙子们把卓融的衣服、裙子、内裤、R罩……什么的,一咕脑儿搬上了楼。晚上,小伙子们在卓融的屋子里开舞会,吹、拉、弹、唱……李武肩膀上背着个手摇风琴,一边摇动琴柄,一边扭动着身子,什么《真的好想你》、《流浪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甜蜜密》、《阿里山的姑娘》……呜呜咽咽,缠缠绵绵。其他小伙子相互搂抱着,在客厅里旋转,在椅子间、长沙发和茶几之间……舞起来。卓融也跟着舞起来。一首接一首,无止无休。

    “唉!太累了!”卓融一股坐沙发里,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口琴声,小提琴声,在脑壳里轰鸣。

    “卓融,陪我跳一曲舞!”

    “歇一会子着。”卓融微闭着眼,仰沙发里,陶醉!

    这帮小子们全是景尚师专艺术班的同学,卓融拿到了房钥匙,打电话告诉景尚,搬家的时候,景尚一个电话,这帮小子们全跑来帮忙。

    闹到夜深,对门邻居跑来拍门。

    “喂,小声点,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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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卓融向屋里“嘘”了一声,里面的音乐刷然而止。舞会停止了,大家坐客厅里看电视,聊天。李武提议说打扑克,郑跃说搓麻将。卓融说算了,明天还要上班。小伙子们便张着呵欠,扭开门出去了。

    第二天上班,天香云在院子里碰见卓融。

    “昨晚你们在搞啥子?”

    “开舞会。”

    “闹得一晚上都不安宁。”

    “高兴呗!”

    “也有些过余了嘛。”

    两个人一路往办公楼走。十点钟,卓融去到天香云办公室,天香云坐椅圈里看报。卓融伏办公桌上,手里的笔,在一张纸上画画……

    “喂,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包皮过长对身体有没得危害?”

    “你问这个做什么?”

    “人家叫我帮他咨询。”

    “人家!哪个人家?周副区长吗?”

    卓融笑。天香云继续看报纸。

    “有没得危害嘛?”

    “你说呢?”天香云拿开脸前的报纸。

    “我问你。”

    “怎么没危害?……容易感染!”天香云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茶杯喝茶。

    “我叫他去做手术。”

    “你叫他去做手术?”天香云盯视着卓融,“他老婆都不在乎!”

    “他老婆不懂感情。”

    “你懂感情!”

    “是呀!”卓融一副悠然的样子,手里的笔,仍在纸上画画,画G头,画了一个草帽型,一个蘑菇型,一个圆锥型……

    “这是什么?”天香云笑了一下,俯身伸手指着那个圆锥型,“包皮过长吗?”问卓融。

    卓融一笑,揉了手里面的纸,将纸团丢墙边废纸篓里了。

    天香云瞧着卓融,心里面突然产生一种想占有卓融的欲望……

    “卓融!”

    “嗯。”

    “你还喜欢我么?”

    “喜欢。”

    “喜欢能给我吗?”

    “给你什么?”

    “你说。”

    卓融不语。

    天香云站起来,走到卓融的身边,手搁在卓融的肩头上,身子挨在卓融的身体上,“卓融!”“嗯!”天香云的手便从卓融的颈部滑进去……卓融拿开天香云的手。天香云的手又从卓融的颈部滑进去……

    “瓜娃子,有人来了。”

    “我不管。”天香云一下将卓融抱住……卓融捉住天香云的手。

    “你说送我一件礼物,礼物呢?”瞧着天香云。

    “我说过吗?”天香云瞧着卓融。

    “说过,在旖旎。”

    天香云一笑。

    “哦,想起来了……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

    天香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端茶杯喝茶。

    下午,天香云上街,想给卓融买一件礼物,买什么呢?想不出来……想来想去便买了一只十二生肖——5元钱。第二天上午,天香云把卓融叫到办公室,拿出这只十二生肖——羊,卓融属羊,天香云说,这是玉佩的。卓融接过生肖,瞧了瞧。

    “鬼呢,玉佩,是玻璃的!”

    天香云咯咯笑。卓融也笑。卓融知道天香云在逗她,也没有生天香云的气,便跟天香云在办公室里调情……

    “过几天着……”卓融用手护住自己的裤子。

    “为什么?”天香云停住手里的动作。

    “‘大姨妈’来了。”

    “我不信。”

    “不信你瞧!”卓融屁股靠在桌沿上,天香云拉开卓融裤儿前门的拉锁,一瞧,果然如此,便死心了。

    过了几天,天香云又向卓融提出,卓融说:“过几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花园小区。”

    “花园小区!……你买了套房子?”

    “人家送的。”

    “哪个送的?”

    “开发商。”

    “开发商!开发商送你房子?”

    “开发商送周副区长的……”

    “周副区长送给你?”

    “是呀!”卓融一副悠然的样子。

    天香云的心里面怪不是滋味,恨周副区长,可他又有什么法子呢?拿什么去跟周副区长抗衡呢?看来,想说服卓融离开周副区长是不可能的……居然卓融不把自己当人,他又有什么顾忌的呢?想占有卓融的欲望便愈来愈强烈。第二天下午,天香云去到打字室。

    “卓融!”

    “嗯。”

    “晚上你有事么?”

    “做什么?”

    “出去。”

    “出去做什么?”

    “开房呀!”

    卓融不语。

    这年头,一些旅馆不景气,老板们便灵机一动,开钟点房——按钟点计时收费,给那些卖Y嫖娼的提供便利场所。买卖双方谈妥条件之后便去开钟点房,五十、一百,完事之后便走人,这便是公开的秘密。据说一些中学生也去开钟点房,甚至还有小学生……简直是乱套了。

    “怎么,不愿意么?”

    “到时再说。”

    晚上,天香云在外面打卓融的手机,卓融手机关机。天香云挺生气,回来便往卓融的住处跑……卓融不在家。卓融上哪儿去了呢?天香云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碰见卓融的母亲。

    “伯母,你找卓融吗?卓融不在家。”

    “她上哪儿去了呢?”

    “不知道,下午上班在……你找她有事吗?”

    “这一向她都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打一个……”

    第二天,天香云去到打字室,一见卓融便说:

    “昨晚你跑哪儿去了?打手机关机。”

    “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那一夜你跑哪去了?”

    “回家了。”

    “你撒谎!”天香云挺生气。

    “我妈病了……”卓融解释。

    “卓融,你用得着来骗我吗?昨晚你妈到处找你……”

    “我妈找我?我妈找我有什么事吗?”卓融看着天香云。

    “我哪儿晓得呀?”天香云一脸愤怒。

    卓融见谎言被揭穿,便实话实说。

    “昨晚跟易副站长出去了……”

    “跟易副站长出去了?”

    “他叫我帮他办事。”

    “办什么事?”

    “找周副区长……”

    “找周副区长?做什么?”

    “他的事。”

    “卓融……”天香云笑了一下,心里面十万个不舒服,“你现在出息了,跟易副站长也聊上了!”

    “说什么呀?”卓融脸上掠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

    过了一天,卓融X口上别着一枚X针。“这X针好看么?”卓融用手M着X口上的X针,问天香云。天香云瞥了一眼。

    “好看。又是哪个男人送你的呀?”本是一句调侃的话,卓融却道出了实情。

    “段宏斌。”

    “段宏斌!”天香云眼睛一睁,瞧着卓融,“卓融,我不想说你。”

    天香云瞥卓融一眼,起身走了,上卫生间去了。天香云肚子不舒服,胀气。天香云在卫生间蹲了一会,放了几个响屁,方觉肚子舒畅了一些,才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办公室,拉一下门,拿门后挂勾上的毛巾揩手。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茶杯喝茶。

    昨天,段宏斌从上海出差回来,在院子里碰见卓融。

    “卓融,上哪儿去?”

    “出去。”

    “出去做什么?”

    “喝茶。”

    “在哪儿喝茶?”

    “旖旎。”

    “送你一样东西,”段宏斌笑眯眯向卓融走去,“不知你喜不喜欢?”

    “什么东西?”卓融瞧着段宏斌。

    段宏斌拿出一个J致的小盒子,呈献给卓融。卓融接过小盒子,一按键钮,啪,盒盖弹开,哇!是一枚X针呢!金灿灿的X针呢!卓融取出里面的X针,是一朵梅花,上面印着英文字母:JUIie

    “这是法国名牌JUIie巴黎X针。买成两百多。”段宏斌说。

    卓融将X针放进小盒子,将小盒子递还给段宏斌。

    “我可没钱买这东西呀!”

    “送给你。”

    “是吗?”

    “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

    天香云皱着眉,又觉得肚子不舒服。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四章 十打九输

    卓融邀天香云打麻将,天香云想不去,原因有二:一、天香云近一段时间肚子胀气,坐久了更是如此;二、天香云不想与卓融打麻将——卓融打麻将爱作弊。有一回,周末,下午,天香云在外面打麻将,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见是卓融。

    “喂,你有事么?”

    “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

    “你在外面做什么?”

    “喝茶。”——御州的喝茶就是几个人坐一块儿打麻将。

    “哪几个?”

    “段宏斌、马树森、李文……你有事吗?”

    “没事。”

    “没事过来呀!”

    “在什么地方?”

    “南河休闲村,绿园。”

    不一会,卓融来了。卓融坐天香云身边,给天香云当参谋,“瓜娃子,打这一张。”天香云欲打八万,卓融叫天香云打五万。天香云手里面的牌是二、五、八万,这一搭子牌要拆。天香云的打法是拆两头,卓融叫天香云拆中间,果然,下一轮M一张三万,打八万,下教,等待胡牌。天香云一琢磨,咦,卓融的打法就是比自己J,按卓融的拆牌仍M一张万字便会下教,若按自己的打法,假如打八万又M一张八万、或九万,便会越M越远。天香云不得不服,卓融的指导是正确的。天香云起身去上卫生间,卓融帮天香云打。天香云回来的时候,卓融已经胡牌,一张七条摆在桌子上。

    “你这是胡的什么牌?”天香云问卓融。

    “你没管。”卓融肘拐了一下天香云。

    天香云不言腔了——卓融应该胡三、六条,怎么服七条呢?天香云坐卓融旁边,待最后亮牌,卓融将自己面前的牌往铺子里一推,收钱,又唏哩哗啦搓麻将。天香云明白了,卓融为什么十打九赢?自己为什么十打九输?看来,自己不适合打麻将。

    “走嘛,今天过周末,我请客。”卓融眼睛脥了脥。

    天香云经不住卓融的诱惑,便答应了。

    去到南河休闲村,茶沏好了,麻将也倒在桌子上了,卓融手机响了。

    “喂,哪位?”

    “在做什么?”

    “喝茶。”

    “在哪儿?”

    “南河休闲村。”

    “哪几个?”

    “单位里几个。”

    “过来,我请你。”

    “在哪儿?”

    “我开车来接你……”

    卓融关了手机。

    “周副区长请我。”卓融站起来,满面容光。

    “你能不去么?”天香云瞥卓融一眼。

    “不行啊,周副区长车已开过来了。”卓融挎上挎包,转身便往屋子外面走。

    天香云瞥卓融背影一眼,“屁婆娘!”手里面的麻将桌上一丢,麻将跳落到地上,在地上又跳了几下,滚落到墙边,不动了。

    卓融经常这样,约好的又突然变卦,令人扫兴。

    “你们还好耍呢,跟耍朋友一样。”李文调侃天香云。

    “莫乱说,”天香云瞧一眼李文,“我们之间G本没有什么。”

    “你没有放开……太保守了。”李文起身去拾墙边的麻将。

    天香云又打开手机,在上面戳了一串数字,然后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喂,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出来喝茶。”

    “哪几个?”

    “你认识,马树森、李文。”

    “在什么地方?”

    “南河休闲村,绿园。二楼上。”

    “我手边还有点事,完了马上过来。”

    “快点。等你了。”

    天香云关了手机。

    “哪个?”马树森问。

    “潞文西。”李文说。

    潞文西区卫生局防保科干事,与天香云关系好,是个女的,爱跟天香云玩笑。天香云喜欢潞文西,有时,也有点非分之想,但最终还是克制了。

    不一会,潞文西来了。潞文西打扮得特别亮丽,穿了件黑色粘胶衣衫,上面鳞片闪闪。潞文西也挺丰满,走路X脯一闪一闪的,挺X感,挺迷人。

    “你们好久来的呢?”

    “等了你个多钟头了。”

    “屁呢,我刚接到电话。”路文西笑眯眯坐天香云对家。

    “喝什么茶?”天香云问潞文西。

    “菊花。”潞文西说。

    “喂,来杯菊花。”天香云喊说。

    马树森将麻将盒拿开,几个便开始洗牌,唏哩哗啦,嗒嗒嗒码牌。牌码好了,马树森说:“天香云,快掷骰子。”马树森把骰子放到天香云面前。天香云把骰子放到潞文西面前,“女士优先。”潞文西笑眯眯抓起骰子,“不客气了哟!”桌上一丢,两粒骰子在桌子上咯咯咯跳了几下,点数是七,潞文西便从天香云面前开始M牌,动作挺麻利。天香云打麻将历来动作迟缓,人家哒哒哒把长城砌好了,他还在那儿理牌。经常这样,出牌动作也慢,考虑来考虑去,最终出错,不是给人家点P,就是拆错了牌。有一回,天香云手里面有这样一搭子牌:二条挨两张三条,一对四万、六万,中间夹一张五万,若拆四万、或六万,可多次进张,可天香云却拆去中间的五万,结果,越M越远,打到最后,没教,赔三家。

    “打好大?”潞文西问。

    “老规矩。”马树森说。

    “老规矩是多少?”

    “5元。”

    “5元难得码牌,打10元。”潞文西说。

    马树森、李文、卓融,天香云,他们四个人常在一块儿打麻将,5元钱一P,不说都知道。潞文西偶尔跟他们打一次牌,一般是10元。

    马树森一笑:

    “没整那么凶,休闲,在一起娱乐。”马树森很少打10元,心有些虚。手气也臭,也经常是输。

    李文不开腔,5元、10元都在打,有赢有输,多数时候是走平。

    “行,陪潞小姐玩两把。”天香云笑说。

    第一局天香云就给潞文西点了一个极品,80元。接下来李文又是一个自M,小胡,天香云又输10元……连打十局,天香云不开胡。天香云心神不定——心里面惦记着卓融,一边打麻将,一边拿手机给卓融打骚扰电话。

    “喂,说话!”

    天香云笑。

    “九万,要不要?”

    “不要。”

    “不要快M牌。”

    “喂!……”

    卓融关了手机。过了片刻,天香云又拨。

    “喂,说话……神经病!”

    嘟嘟嘟!卓融关了手机。

    天香云脸色一Y,从铺子里面M一张牌打出去。

    “胡牌!”马树森将天香云打出去的一张幺筒从铺子里拣过去。

    “谁点的P?”

    “你点的呀!”

    “怎么,又是我点P?”天香云又输20元。

    又唏哩哗啦洗牌、码牌。

    “幺**。”

    “碰。”

    “三万。”

    “八条。”

    “胡牌!”李文将天香云打出去的八条拣过去。

    “你胡什么牌?”

    “卡八条。”

    “嗨,我怎么打八条呢?”天香云瞧着自己面前的牌,自己胡五、八条。“我怎么自M又打出去了呢?”天香云一脸无奈。

    “在想啥子?”潞文西问。

    “想卓融。”李文说。

    “活该。”潞文西拍一下天香云的手。

    “吃醋了。”李文调侃潞文西。

    “别开玩笑。”潞文西说。

    八点一刻,天香云说:“不打了,找地方吃饭。”

    “还没有饿,打一会子着。”潞文西正进入状态,连M了两把,赢了160元。天香云早没心思打牌了。

    “吃了饭接着打。”天香云说。

    潞文西同意了。

    几个站起来,天香云清点了一下自己兜儿里的钱,输了240。来到醉仙楼,喝了酒,吃了饭,天香云问潞文西:“去唱歌吗?”

    “打麻将。”潞文西说。

    “唱歌。”天香云说。

    “打麻将。”潞文西坚持,“怎么,输不起了嗦?”潞文西一笑,激将天香云。

    “说那些,”天香云一笑,“今晚陪你。”

    于是,又去到刚才喝茶的地方,打到夜里十二点收盘,天香云一共输了500多。潞文西赢了300多,马树森赢了50元,李文赢了将近100元。

    第二天,潞文西又给天香云打电话,邀天香云打麻将。天香云说,我有事。潞文西便在电话里咯咯笑:

    “酱油加豆豉,输了不敢来了。”

    天香云笑。

    天香云搁下电话,电话又响了。

    “走啊,打麻将,今天我有空呢。”

    “打个鬼,昨天我输了500多。”

    “哪几个?”

    “马树森、李文、潞文西。”

    “那是你故意输的。”

    “那你故意输给我呀!”

    “我又不是男的。”

    “男的就该输吗?”

    “当然呀!”

    “裆燃(当然)个屁……昨天你们跑哪儿去了?”

    “子州。”

    “子洲?”

    子州是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座落在子州县城西河边上,占地面积十余亩,距御州不过五十华里,开车一会儿就到了。那儿比较雅致,风景也特别秀丽,沿河两岸垂柳青青,西风送爽,是领导、老板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早晨。”

    “你们在子洲过夜?”

    “是呀!”

    “哪个?”妻子问天香云。天香云一笑,“好,空了吹。”

    天香云挂了电话。

    “卓融。”天香云对妻子说。

    “卓融跟哪个过夜?”

    “周副区长。”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五章 情跌涧州

    转眼到了年底。一天,卓融问周副区长:

    “喂,你去过西岭雪山吗?”

    “去过。”

    “那儿好玩吗?”

    “好玩啊,你想去吗?”

    “想。”

    “想哪天我带你去。”

    “好啊!”

    第二天,周副区长亲自驾车,带卓融去西岭雪山。走到成都,卓融说:“我想去买件衣服。”“买什么衣服?”“去看呗。”周副区长把小车开到展览馆后面停车场,把车停好,两个人去到春熙路。走进人民商场,卓融走进女人用品专柜。

    “进来呀!”卓融招呼周副区长。

    周副区长站柜台外面。

    “你买吧。”周副区长说。

    周副区长在家从来没跟老婆去逛过商场,更不用说去逛女人用品专柜。

    “喂!”卓融挑选好了,又招呼周副区长进去。

    周副区长走进去,卓融拿着黑色泡沫R罩在X口上比试。

    “怎么样?”卓融问周副区长。

    “多少钱?”周副区长急于想出去。几个女人不时地拿眼角余光瞟周副区长。

    “三十八。”卓融说。

    周副区长忙从兜儿里掏钱。卓融去收银台付款,周副区长从专柜里出来。卓融付款过来,跟周副区长继续往前走。走到金银首饰专柜,卓融俯柜台上瞧里面的钻戒、耳环,项链……问价、侃价,最后买了一G白色稍带玫瑰色的珍珠项链,一颗钻戒,卓融高兴极了。

    从人民商场出来,又进展览馆,一楼、二楼、三楼……转了个遍。周副区长有些疲乏了,说:“咱们去吃午饭吧,一点过了。”

    “怎么,你饿了么?”卓融没一点疲乏的样子,一猫身,又钻进服装专卖区去了。周副区长尾随其后。卓融在服装专卖区一排溜过去,一排溜过来,这件MM,那件看看,从五楼下到四楼,从四楼下到三楼。三楼是冬装区,里面尽是些挺时髦的羽绒服。

    “好看么?”卓融问周副区长。

    “好看。”周副区长说。

    “不,这件颜色不鲜。”卓融脱下果绿色的,换了一件火红色的穿上,戴上手套、帽子,镜前一站,火红火红的,把皮肤衬托得更加红嫩。

    “如何?”卓融问周副区长。

    “可以。”周副区长说。

    “可以就买哟!”

    “喜欢你就买呗。”

    卓融站在镜子前,正面照照,侧面照照。

    “老板,这一件我要了。”

    卓融拉周副区长去收银台付款。付款之后,卓融提着火红色的羽绒服跟周副区长从展览馆里出来,已是午后两点了。周副区长实在饿了,走进一家清真寺餐馆,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叫卓融点菜。卓融点了个清蒸牛R,粉蒸牛R,牛R丝豆腐羹,醋溜白菜,干饭。

    “喝酒吗?”卓融问周副区长。

    “免了。”周副区长说。

    菜一上桌,周副区长端碗便吃饭。饭毕,去宾馆开了个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才去西岭雪山。西岭雪山滑雪场是国内规模最大、设施最好的滑雪场,全是进口名牌滑雪器具。滑雪场坐落在西岭雪山之中,占地七平方公里,海拔2200米,每年12月初到次年3月份为积雪期,是旅游滑雪的绝佳场所。被人们喻为东方的阿尔卑斯。

    周副区长跟卓融走进滑雪场,乘高空热气球、高山索道……随后,卓融去玩雪山飞碟,雪山飞伞……玩得非常痛快,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最后,他们一块儿乘坐一辆马拉雪撬,在雪道上奔驰……

    下午,来到花水湾宾馆下榻。卓融去宾馆小卖部买泳装。买了一条红黑相间条纹泳裤,一件天蓝色嵌黑花花游泳衣。他们在客房里换好泳装,披上浴巾,穿过宾馆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大坝的温泉池。这是一个天然温泉池,对面是西岭雪山。浸在池子里,春天可眺望山花烂漫,高山杜鹃;夏天可观五彩瀑布;秋天可观满山红叶;冬天雪景迷人。来西岭雪山的游客,不到温泉池泡上几个钟头,那简直是一大遗憾。他们来到池子边,池子里已拥了好些人,男人,女人,混合一池,穿着泳装,雪白的肌肤,N油的肚皮……卓融揭去身上的浴巾,露出雪白的肌肤,池子里面的男人眼睛为之一亮,定格在卓融的身体上,长长的大腿,浑圆的臀部,丰隆的X脯,X感,迷人。卓融穿着泳装,坐在池梗上,迟迟不敢下去。

    “下来呀,这水温挺舒适的。”周副区长已经浸在池子里。

    一股冷风拂来,卓融一个激灵,跌落在周副区长的臂弯上,很快,舒适的水温浸漫了全身。

    “呀,好舒服啊!”卓融满面容光。

    他们浸在池子里,说着话儿,眺望着对面的山景。第二天去大邑,游览刘氏庄园……刘氏庄园是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的故居,占地面积100余亩。他们参观了刘文彩的生活区,姨太太们的闺房……随后,从刘氏庄园出来,又一路游玩……

    下午,西城区卫生防疫站门卫室的电话骤响,门卫李大爷拿起话筒“喂”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

    “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个叫卓融的?”

    “是呀!”

    “出车祸了……”

    “出车祸了!在什么地方?”

    “通知你们单位领导和卓融家属,赶紧到涧州……”李大爷放下电话,扯开嗓子在楼下喊,“易站长,卓融出车祸了……”

    “什么?”

    “卓融出车祸了,喊你们赶快到涧州……”

    “谁打来的电话?”

    “区政府。”

    “区政府?”易副站长心头一紧,头从窗口缩进去,忙忙地扭开门往楼下走。区政府!涧州!卓融是不是跟周副区长去了涧州呢?易副站长边往楼下走,边这么想。走到楼下,拿手机拨区政府办公室电话,办公室没人接。这天是礼拜天。易站长便拨区政府办公室王主任的手机,证实了这一情况,卓融跟周副区长出了车祸,小车栽到涧州崖底下了……“李大爷,赶快打电话通知李文,叫李文出车。哦,打电话通知卓融的家属,赶快到防疫站,一块儿去涧州。”易站长又给段宏斌打电话……天香云从楼上下来了。不一会,院子里人站满了,卓融跟周副区长出车祸了,车子栽到涧州崖底下了……消息一下子在御州传播开了,大街小巷,路头巷尾……到处都可以听见唧唧喳喳的议论声。一般议论都是这样传播的:周副区长带着情人去游山玩水,两个人在宾馆里疯狂了几夜又开车跑到一个树林子里面去疯狂,说是去拥抱自然,浪漫风情。不曾想遇到了劫匪——四个蒙面人拿着木B、猎枪,开着一辆平板车(柴油车)嘟嘟嘟向周副区长的小车跟前驶去……周副区长跟卓融正在小车里疯狂……柴油车驶到跟前,“喂,干什么的?”一蒙面人手拿木B拍了拍小车的门,卓融吓住一团,蜷缩在周副区长的怀里……“把车门打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蒙面人吼道。周副区长便松开卓融,把车门打开,一股冷风袭来,周副区长抱紧膀子。“出来!”一个拿火药枪的蒙面人把枪筒对着周副区长的脑袋,周副区长抖瑟瑟地从车里面出来,另一个蒙面人将手里面的木B指向卓融的脑袋,“出来,你!”卓融也抖瑟瑟地从车里面出来。“蹲下,手抱着脑壳,不老实嘣了你!”那个拿火药枪的蒙面人吼周副区长。卓融扭头瞧了一眼,听声音好觉耳熟,那人墩墩嘟嘟的,好像是纪天全……“看什么看?老实点,蹲下!”那个人吼道,卓融便蹲在草地上,两手抱着自己的脑壳。周副区长也两手抱着自己的脑壳,蹲在草地上。一蒙面人在车里面翻,收走了周副区长的现金和他们的手机……发现了周副区长的名片,几个欣喜若狂,令周副区长和卓融脱去身上的衣裤,抱在一起……一蒙面人拿相机给他们拍照,令周副区长拿一百万到××地方赎照片,周副区长同意了,几个才放了他们。周副区长和卓融穿好衣服、裤子,抖抖嗦嗦地钻进小车里……周副区长坐在方向盘后面,脚不住地踹离合器,踹了好几下才踹燃,车子在草坪上倒车、换档,慌慌忙忙地驶出雾蒙蒙的树林子,沿着山路往下冲。车子冲得飞快,忽然,前面拐弯处突然冒出来一辆手扶式拖拉机,周副区长一慌神,方向盘一打,车子飙到了崖下……

    周副区长和卓融的尸体送到御州殡仪馆。区委书记和区长都挺生气,拒绝新闻媒体采访。可是,还是被《××晚报》曝了光,《御州晚报》进行了摘登。

    “买报!买报!周副区长出车祸了!”

    “买报!买报!周副区长出车祸了!”

    卖报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车兜里面装着《御州晚报》,满大街地奔跑。

    卓融的母亲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卓融的父亲Y沉着脸,坐屋子里不开腔。景尚得知卓融出事的消息,从北京乘飞机赶往御州……在殡仪馆,景尚的脸上没有一丝儿笑容,见了天香云也只是点了一下头。

    卓融被火化了。景尚在清理卓融办公桌抽屉的时候,发现抽屉里面有几张卓融的裸体照片,还有一些生活艺术照,有与周副区长的合影,一张花园小区的房产证……景尚揩掉滚出眼皮边儿的一粒泪珠,变卖了花园小区的房子,取出了卓融的存款,随后,又去了北京,跟一位法国女摄影师乘飞机去了法国……